自帶流量的人，流量不會虧待他。

“第一次直播”的數字人劉強東自嘲有點緊張，若是真人，劉強東大概率也能得心應手。早在2016年“雙11”，劉強東就“帶貨直播”演示烹飪大盤雞。

但八年前的直播與如今的直播是天壤之別。劉強東化身大廚時，抖音只是上線不足兩個月的無名之輩。那時候打對臺的馬云，對直播間也不陌生，也是“雙11”與李佳琦PK賣口紅，烙下了網民對直播帶貨最初的記憶。

李佳琦的出圈速度，與直播帶貨滔滔大勢正相關。

真正的瘋狂出現在2020年，直播平臺和網絡環(huán)境的技術鋪墊，用戶儲備已然充足。特別是疫情“宅經濟”的催化，一大批主播徹底火了，企業(yè)家開始沖向直播間：格力電器董事長董明珠、網易創(chuàng)始人丁磊、攜程董事局主席梁建章、林清軒創(chuàng)始人孫來春、轉轉CEO黃煒……

有貨可賣的老板也就罷了，百度CEO李彥宏、搜狐創(chuàng)始人張朝陽等大佬，自家業(yè)務和賣貨沒太大關系，也湊著熱鬧。

一晃四年，大主播們換了一茬，企業(yè)家直播的喧囂也換了一種風格。嚴格意義上的企業(yè)家主播，可能只有兩個半：一個是當當創(chuàng)始人李國慶，一個是錘子創(chuàng)始人羅永浩，另外半個是新東方創(chuàng)始人俞敏洪。

及至劉強東、雷軍、周鴻祎等人殺了回來。每個人的狀況不同，每個人的狀況又那么相似。周鴻祎不帶貨，雷軍半帶貨，一場直播銷售額5000萬元的劉強東，真帶貨又少了點意思。

網民喜歡圍觀活靈活現的企業(yè)家，想念企業(yè)家之間的針尖對麥芒，因為網民從不缺話題感十足的大主播。單就賣貨，李佳琦、辛有志依然兇猛，小楊哥、董宇輝正當風光。相較之下，主播劉強東的5000萬不夠看。

所以，在直播間，反而是企業(yè)家比較想念網民，想念流量。在注意力大盤不稀缺，但分配不均勻的當下，企業(yè)家化身主播，奔赴的不是銷售額，梳理的還是舊邏輯：可以不依賴甚至看不上大主播模式，卻不能不直播，不能不重視直播。

比如雷軍扎進了新戰(zhàn)場。汽車江湖的卷，他不僅主動進了直播間，還頻繁上微博，熱情地給首批車主躬身開車門。

比如劉強東，京東并非直播時代的既得利益者。盡管挖腳董宇輝的傳聞不斷，但重歸一線的掌舵人，對直播在內的內容版圖的野心和形勢，要比征召一兩個大主播復雜得多。10億現金+10億流量砸出去，絕不是讓數字人主播賣貨賺回來。

李佳琦的歸李佳琦，劉強東的歸劉強東。與其說劉強東賣貨，不如說劉強東打個樣，賣數字人技術、賣內容投入的決心。

哪個社交平臺流量大，哪里就是企業(yè)家的主戰(zhàn)場。多年前的電商對壘，李國慶和劉強東在微博互噴，又相忘于微博。如今李國慶寄情于帶貨界“酒水一哥”，與劉強東“重逢”在直播間。

各有各苦，各有各路。

北京商報評論員 張緒旺